卓凡的思绪划过无尽的时空，落在记忆里一段汨汨流淌的河流里，时间不能改变的往往是磐石般的意志，它曲折迂回从容不迫地流淌，承载着世间全部的希望和快乐、悲伤和苦难，屈辱和容耀，又默默无闻地奔流不息，滋润着勃勃生机和活力。此时，千里冰封的北国，已不再温柔地包容它的从容，严寒摧毁着柔弱的生命，却摧毁不了它的意志，智欲圆而行欲方的河水，坚忍地舔舐着自己的伤，蓄积仅有的能量，待到来年春暖花开时，再破冰而出，继续涟涟无息地欢腾着，流向广袤的大地，流进人们的心里，流入万物的血脉。千百年来，它见证了这片土地上的一切，也哺育着无数赖以生存的生灵，它不卑不骄以无限的动机和动力向前，对它们前进的使命从没有片刻的怀疑和犹豫。

解读这种品性，艺术家开始平静地观察周遭，审视自己，内心却涌动着一股无法言语的暗流。

终有一天，当华灯初上，这条河流过的地方依旧喧嚣，只是浮躁正被无情的寒夜一点点地吞噬，黑暗逐渐弥漫在冬夜北京的空气中。一天的劳碌结束，这些又真实地呈现在卓凡面前，对于一份充满浮华的辛酸苦辣的情感来说，这种感觉既熟悉又遥远，却真实地沉积于他的内心。此时落地玻璃窗外，掠过一辆车，那股内敛之气好像已经浸透在车厢里，弥漫于车灯之间，全车身都沉浸在一种理性的思考中。车标上的volvo在路灯的映照下一晃而过。忽然觉得，沃尔沃这个名字很有特点，它有如一位大气儒雅的绅士，款款而来，含蓄而不张扬。在一片混沌之际，他幻觉自己坐进车厢里，细细品阅着含义隽永的内涵，一种深沉与宁静包围着我的心，他感受着理性的内核，慢慢溶解、消殆，直至所有的浮躁被都沉淀下来。汽车像一条默默流淌着的河，虽经历沧桑，也有力挽轩然大波的能力，而其中蕴含着的力量，我们看不到。就这样，不停地奔流，生生不息。车缓缓停下，艺术家迈出车门，荡漾着的富足涌上心头。

内敛，原来不仅仅是遥不可及。